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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外的话

           ——怀念张晓寒先生 

文/曾凡平


       我认识张晓寒先生是在一九八四年的秋天,一恍已有二十余年了,回想起张先生,他音容笑貌依然在我的面前。

       有幸认识张先生,是在一个偶然的时候、偶然的地方。一九八四年秋天,我因公从平和到厦门出差,返回时搭乘厦门至嵩屿的渡船,在船上,与我毗邻而坐的是一位慈祥的老者,这时,来了一位到厦门卖完菜回龙海的老太,她拽着几个大菜筐在我面前站着,我身边的老者,立时站了起来,为老太让座,他的举动,不禁使我这个坐在他身边的年青人感到惭愧,我起身让位给这位长者,长者点头示谢后问我:年青人要去哪里呀?当我告知情况后,老先生说他们一行也是要去平和,是去开省美协理事会的。哦!原来这位长者就是大名鼎鼎的国画家、厦门美协主席张晓寒先生。下船后,我们同搭乘前往平和的客车,一路上,我们聊得很融洽,很开心。



鱼鸟娇九曲  张晓寒  1984年


       在那个年代,给人让座本来就是少之又少,何况先生这年纪和身份,也不至于轮到他给人让座啊!可就是他才能做出这平凡又不一般的举动,让人兴叹!让人怀念!让人思考!

       先生还利用在平和开会的间隙,同厦门美术界的几位画家应邀光临寒舍,看了我的部分书画收藏,还为我的画册题签“集锦”,并请厦门诸位画家为我作画,让我大开了眼界,也丰富了我的收藏。先生还一直鼓励我学画,说我眼高手低,学画不难;说我既能看懂古书画的技法,就可以在学画时少走弯路。为此,我一直有愧先生的教诲和鼓励,因为时至今日,我还未曾涉足画画。

       在那以后的数年里,我和张先生一直保持着联系,在先生病重期间,我曾几度前往拜望,先生那坚毅乐观和大度的精神,时常在他的言谈举止中表现出来,他那“给予”的胸怀,永远令我难于忘却。

       一九八八年春,我和弟弟专程由平和送新鲜芦笋到厦门至先生府上,据说芦笋有抑制癌细胞的功能,我想,这对先生的身体或许有所益处,当时,我唯一能做到的就只能是这样了,先生在感激之余,从其蚊帐顶上拿出一卷他所作的山水画,非得要我们兄弟俩各挑一张做纪念,可我们哪里敢要呀!因为那是先生留下来的不多画作里的精品,我们坚决推辞,不能要!先生一再坚持,最后,我只能答应,等先生病愈后要去灵通山写生时,由我带路,那时再画画给我不迟。但先生的灵通山写生之行最终未能实现,而他答应送我的“画”早已深藏在我的心里,永远也无法抹掉,比拿先生给的画更有感觉更有意义!

       先生那平易近人,心怀坦荡和乐于帮助后生的品格风范,给我许多的启迪,在我的人生中有着很大的影响。怀念先生,并从先生的生活点滴中领略先生的高尚品德,使先生的精神得以发扬,告慰先生的在天之灵。

       二○○八年三月二十八日

厦门市张晓寒美术研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