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三年癸亥
一月二十一日壬戍年腊月初四,先生出生于江苏省靖江县东区六助乡万尊埭祖居地,家中有祖父母伯婶多人,拥有土地近卅亩,由于家道衰落,在父亲张益三手上时,田产已大部分典押在外。先生名云松,笔名晓寒,曾用名宝才。在先生出世未满三个月时,父亲张益三便因病去世,所以自幼跟随母亲孟氏及胞姐秀芝在靖江县城东门口(今靖江县环城路六号)开小饭店营生。在先生四、五岁时,母亲为了生计,与继父裴士忠结合。由于家庭有了新的帮手,小饭店便渐渐地发展起来,并兼营客栈,取名“新顺兴”旅馆。生活日见宽裕后,即将乡中原来典押出去的田地,陆续地赎了回来,同时,还在长江边上买了十亩的芦滩地。继父裴士忠,江苏省宝应人,原是北伐时流落在靖江的一个旧军人,抗日战争初期任靖江公安局的督察员,靖江沦陷后,一度同母亲避住乡间,后搬到泰县姜堰镇坝口市,仍开新顺兴旅馆。裴士忠后来参加了当时李明扬的长江挺进军部,被委为独立十一旅旅长,在泰州活动期间被日寇俘虏,长期关押在南京老虎桥俘虏营,日寇投降前遇害。继父裴士忠被俘后,姜堰的旅馆也一度被汉奸霸占,直到抗战将近结束时才收回。先生的母亲孟氏,在姜堰时也就一直经营着这个旅馆,直到一九五二年才将旅馆闲歇,搬回靖江居住。
一九二六年丙寅,四岁
母亲孟氏与裴士忠结合,于靖江城东门口开“新顺兴”客栈。
一九三○年庚午,八岁
就读于靖江县女子学校。由于母亲孟氏四十岁才生先生,故自小体弱多病,依民俗,颈上佩带银制长命锁,讫上学时,方取下。
醉心于无锡惠山泥人,常于课余在自家门口摆弄、捏制泥人。
一九三二年壬申,十岁
胞姐张秀芝与黄云山结婚。其时,黄云山于靖江县政府任职。结婚后黄云山即投入中国国民党军队工作。
一九三四年甲戊,十二岁
转学靖江县实验小学。
一九三七年丁丑,十五岁
九月,考入靖江县立中学。
十一月二十四日,由于日军兵临家乡,随同胞姐离开家乡,逆长江而上,抵武昌,沦落在武昌粮运街四十四号。
一九三八年戊寅,十六岁
一月于武昌遇到跟随部队从前线后撤调向西安的黄云山,这时,黄云山已任营长。先生遂同胞姐随军离武昌往西安。
春季,校址位于陕西南部安康县的陕西中学在西安设点,专门收容从战区来的流亡学生。先生报名后于三月中旬离开西安,穿草鞋、爬秦岭、越巴山从西安走到安康就学。
胞姐秀芝不幸病故。
一九三九年己卯,十七岁
就读陕西中学初八班。与战区流亡学生唐献瑞等人在学习之余一起学画画,搞漫画、木刻,进行抗日救亡宣传。其时,全国抗日救亡运动高涨,先生与唐献瑞、卜忠汉、李婉等人发起并成立了“始创画社”,画社成立后,得到了师生的广泛赞同和支持,起了一定的积极作用。先生从事艺术的志向亦由此奠定。
十一月,由于陕南闹灾荒,学校被迫迁移至四川省阆中,改名国立第四中学。参加了战区学生救亡宣传队,在由安康至阆中的徒步迁移中,沿途进行漫画、木刻、剧团演出等一系列救亡活动。一九七六年秋作剑阁图题款有:“忆昔西行万里余,长亭夜夜梦归吴,如今历尽风波恶,飞栈连云是坦途。八年抗战昔日游踪把读放翁此两诗,剑门关如印眼前”。
一九四○年庚辰,十八岁
就读国立四中初八班。
十一月,闻国立艺术专科学校在四川成都、重庆分别招生,便同唐献瑞、卜忠汉、李婉几个同学离开四中,顺嘉陵江,徒步往重庆报考,由于初中尚未毕业,又求学心切,便借了高十一班同学张宝才的初中毕业证书进行报考,由于是战区流亡来的穷学生,受到了潘天寿先生(其时为国立艺专教务主任,兼任国画课)的热情接待,被安排在青木关战区学生预备班学习。由四川经云贵高原抵昆明,参与艺专搬迁四川事。
一九四一年辛已,十九岁
二月,经潘天寿先生主考,与唐献瑞、卜忠汉,李婉一起正式进入位于四川壁山的国立艺术专科学校国画系学习,接受艺术教育。其时的国立艺术专科学校是由杭州艺专与北平艺专合并组成的,集中了当时美术界的一批精英,吕凤子任校长,李可染、陈之佛等著名美术教育家、画家都执教于此。吕凤子、潘天寿先生的艺术思想与画风深深影响着先生,对先生以后形成的以线为主、删繁就简的艺术风格奠定了基础,其时,在致力工笔人物画的同时,亦旁及山水、花鸟的创作。研读了大量的古典文学作品,尤喜杜甫、陆游、辛弃疾那深沉朴素忧国忧民的诗风。学习之余亦学作诗词。
学名张宝才,取笔名张晓寒。艺专搬至青木关松林岗。
一九四二年壬午,二十岁
于国立艺术专科学校学习,得以临摹吕凤子、潘天寿、傅抱石、陈之佛、李可染诸先生的画,作品经常参加重庆的各种美展,及校内学生作品展览,其艺术才华在学生中已崭露头角。在一次学生画展中,认识同年段的杨夏林先生。与段文杰、谢家声、何凤仪等人同学。
八月,因生活极端困难,由一国画教师介绍,在座落艺专附近的宪兵子弟小学兼上美术课一学期,以维持生计和学习所必需品。
经常请教于吕凤子、潘天寿、常任侠、丰子恺诸先生,亦随同李婉出入其哥哥李可染先生家,与李可染先生过从甚密。
一九四三年癸未,二十一岁
二月,国立艺专由青木关松林岗迁至沙坪坝盘溪。陈之佛任校长,由
于学校屡次搬迁,人员变换甚大,教学等各方面也较为混乱,同时也因为生活的经济来源问题,遂萌发休学往西北旅行写生,到大自然中学习的想法。
由于决计离开艺专,为了旅途的方便及得到迁出重庆的通行证。秋,经同学段文杰介绍,加入中国国民党三青团。
作《峡江图》(寿崇德收藏)。
十二月,离开国立艺专。
一九四四年甲申,二十二岁
一月初,离开重庆,取道三台、剑阁、广元入陕,经汉中、宝鸡抵达西安,寓居姐夫黄云山家。时陕西省文物展览会在西安碑林举办,先生前往参观并临《竹林七贤图》石刻拓本,结识寿崇德。与寿崇德往来频繁,并向其介绍重庆画家的情况及各派风格特点,作画示范并修改其作品。(据寿崇德所著《永久的记忆、沉痛的哀悼》一文)于西安寻找工作间卖画,准备上敦煌。
经中学同学黄祖 介绍,认识赵望云先生。
二月中旬,经赵望云先生介绍,赴位于终南山麓户县化羊庙的户县师范学校执教,兼任劳作美术专修科主任。校长冯幼农,教务主任李文澜。
八月,因病于西安住进医院,邻近的私立中华艺专校长李丁陇常前往探望并为先生付了住院费。
九月,应聘为中华艺专教授兼教务主任。学校在校生三、四十人,教师一般以兼课形式任职。开学后,校长李丁陇借名至各地旅行画展,为学校筹集经费而一去不返。先生坚持一学期后,于一九四五年一月宣告学校停办。
一九四五年乙酉,二十三岁
于西安德福巷租一间小屋栖身。靠卖画维持生计。
春节于西安民众教育馆举办张晓寒画展,冯玉祥将军、吕凤子校长于其所作《十八罗汉图》上题咏(据寿崇德回忆信)。后画展移至甘肃省兰州展出,作品有现代人物画“长安雪”等图。(据浙江桐乡刘雪樵信)画展深得美术界的好评,结识刘雪樵。
由兰州上敦煌。
时西安大雁塔慈恩寺方丈寂光(能 )和尚常找先生学画,交往频繁。鉴于时局不稳,谋事艰难,遂萌发出家念头。
二月八日(农历乙酉正月十五元宵节后)于西安南郊大雁塔下慈恩寺削发为僧,从寂光方丈研习佛经,事佛之余亦作画不辍,常于大雁塔上诵“年年清明陌上哭,春风吹湿破袈裟。”韦江凡常至寺中探视。
八月,中国人民抗战胜利,日本帝国主义无条件投降。十二月离开慈恩寺,作南归计,并作无题诗一首:“原子一震天皇怯,倭奴纷纷因解甲。三江父老盼儿归,落落旌旗几人回。盼得亲人合家喜,不见白骨有人悲。八年离乱返故里,两袖清风何足奇。汉奸大员互为伍,摇身一变更狼虎。书生行素多自爱,能守清贫能吃苦。东篱园门西篱菊,《满江红》词歌一曲。清贫寒苦无所求,松梅竹菊度春秋。”(据黄步扬回忆信)先生疾恶如仇,爱国进步的心迹由此可证。
一九四六年丙戌,二十四岁
是年,姐夫黄云山于西安任国民党少将司令员,但先生却始终自食其力。
一月十日,经过九年的流离失所后,始得南归。黄云山托先生将其子黄步扬携带返靖江。返靖后,住屋已为战火所毁,继父裴士忠也于南京老虎桥监狱为日寇所害,母亲则流落在离靖江一百二十里地的苏北姜堰开小客栈谋生。由于交通封锁,未能前往,便先后住在于靖江西门菜市开渔行的管相桓家和杜骥愚家。(按:管相桓的大夫人与先生的母亲孟氏为结拜姐妹,先生尊称管为姨父。杜骥愚的母亲乃先生的谊娘,先生与杜兄弟相称)。
八月,由亲友介绍,与小学同学王振棠(后改名王秀珍)结婚(农历七月初六)。王振棠出生于一九二四年,农历甲子年三月十五日,年龄较先生小一岁。家住城郊西玉路三号。岳父王天中于靖江西门开“仁源生”国药店,生有四男三女,王振棠在姐妹中排行老大。结婚后,即带外甥黄步扬搬住岳父家,有了暂时习画的环境。
中秋节前,读《晋唐二大画家》、《元季四大画家》、《清初六大画家》三书后,作古代名画家造像十二帧(顾恺之、王维、黄公望、王蒙、倪瓒、吴镇、王时敏、王鉴、王石谷、王原祁、吴历、恽南田)。
十月,绕道江南,经镇江、扬州、泰州往姜堰。于镇江时,特赴丹阳正则艺专看望寿崇德,并以所作《骥江集》册页一套相赠。于正则艺专时,同寿崇德一起拜见了原国立艺专老校长吕凤子先生,受到了凤先生的勉励。凤先生为之篆“晓寒”、“张”二方印。临别时,作《曲阿访崇德弟》册页一帧,“画江南桥头,兄弟二人话别状,笔墨简淡,耐人寻味。”(按:据寿崇德先生《永久的记忆,沉痛的哀悼》一文)于丹阳逗留一个来月。
黄云山调往河南,任国民党军中将副军长。
一九四七年丁亥,二十五岁
一月,到达姜堰坝口镇,看望久别的母亲,大有劫后余生之感。报户口时,根据继父姓,名裴云松。(先生的活动,均以张云松姓名)。
母亲沿用在靖江的店号,开“新顺兴”客栈,继父生前的门徒郑文卿、陈伯楼于店里帮工。
二月,回住靖江西玉路,由于家庭负担,渐感到失业的威胁,决计往上海、南京谋求工作。
四月,赴上海、丹阳、南京等处谋求工作,于丹阳同寿崇德一起拜会了老校长凤先生。于南京时,恰逢黄云山等人发起成立中华生产事业互助会,遂将先生名字列入其中。中旬由南京返姜堰。
八月,为避抽壮丁,同内兄王森荣取道上海、温州、瑞安到 口找黄云山,黄云山得知此事后,便开了一张浙江文成区少校指导员的派令让先生回家以避兵祸。
十月(农历八月二十九日)夫人王秀珍分娩一女,取名张西玉。
冬季,经常往返姜堰、靖江。
一九四八年戊子,二十六岁
在姜堰过年后,于三月上旬同夫人、女儿回住靖江。
春,寄所画女儿西玉像与丹阳寿崇德。(据寿崇德先生文称,画的背景为梅花,极潇洒雅逸)。
秋,有山水画寄浙江刘雪樵。款题:“戊子深秋,雪樵仁弟一笑藏之,画人迹板桥霜诗意,晓寒。”钤朱文“云松”小方印、白文“如此江山”压角章。
作《群仙合庆图》工笔人物画立轴。款题:“为西玉儿周岁之喜贺,群仙合庆图。晓寒并志于骥江精舍,时在秋月二十九日。”
一九四九年己丑,二十七岁
元月初,在岳父家与强行占房的国民党兵发生争执,为防不测,连夜过江避住南京。由同学黄祖 出面,于南京东郊东流镇租得一间小屋暂居。与黄祖 一起拜谒中山陵。
四月二十四日南京解放。
五月初,向陈恭答医生借了盘缠离南京回到家乡靖江,中旬同夫人、女儿回姜堰,下旬(农历四月初十日)夫人分娩,生一子,名张群星,乳名小玉。
回姜堰后,于文教馆协助徐明勤为工人剧团排戏、演出及美术展览等宣传新中国、新社会的活动。
一九五○年庚寅,二十八岁
暑期,接黄云山自北京来信,言其己在杭州解放前夕率部起义,投身革命。现于北京革命大学学习,要其儿子黄步扬到北京读书。黄步扬赴京后,遇原姜堰中学校长陆景宜,其时,陆景宜正在帮助筹备全国政协秘书处文化俱乐部的开幕工作,由于急需一名美工,经黄云山向史良部长推荐后,九月份先生即接到俱乐部汇来的旅费。
九月底,先生以愉快的心情赴北京南河沿二十五号,全国政协秘书处
文化俱乐部所在地参加了革命工作,任文娱干事。其时,政协全国委员会秘书处处长是徐冰,史良部长任文化俱乐部管理委员会主任委员,史公载任总干事,管理委员会下设文娱、总务两科。该俱乐部是专供中央各民主党派领导人士会谈、休息和文娱活动的地方。初到时,即从事该俱乐部的开幕准备工作,负责环境布置、美工设计等事。
一九五二年壬辰,三十岁
北京乃全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人才荟萃,画家云集。于北京工作期间,经常参加各种美术活动,同时也得以观赏当代画坛各艺术流派的精英,拓宽了眼界,丰富了学识,赋传统笔墨予新的内涵,这段时间对先生以后艺术风格的形成,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
秋季,杨夏林赴北京开会。在同学司徒杰、罗婉仪夫妇家与杨相遇,得知杨夏林在福建厦门创办美术学校,师资缺乏,遂主动提出到该校任教一事。
一九五三年癸已,三十一岁
四月,(农历三月十六日)夫人分娩一子,名张潮。
六月接厦门鹭潮美术学校的聘书,经组织同意后,于下旬抵达厦门,开始了长达三十几年的教涯。其时美术学校校址在福建省厦门市鼓浪屿八卦楼,许霏任校长,杨夏林任副校长。
来厦门后住鼓浪屿八卦楼,其时八卦楼满目疮痍形同废墟,教学设施简陋、生活极其艰苦,先生毫无怨言,与学生同食宿,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学校的建设与教学中。
常与杨夏林、李其铮等人登门拜访林采之、罗丹等厦门知名人士及商界人士,为学校筹集办学经费。杨胜向先生学画。
一九五四年甲午,三十二岁
到厦门港打石工地体验生活,创作《采石图》参加省市美展。
二月八日,加入福建省工会联合会。
一九五五年乙未,三十三岁
农业合作化高潮,厦门文联组织美术人员至禾山前沿阵地体验生活,为期一周。同行有许霏、马力、郑光耀、李其铮、杨胜、陈志宏、王仲谋、洪子述、龚鼎铭等人。归来后创作《春到前沿》、《夜哨》参加华东地区美展、全国美展。
秋,为适应社会需要,先生首先倡导把学校转向工艺美术并试办工艺美术班,从在学学生中挑选少数人转修工艺。先生第一个担任工艺美术课程。教学以美术为基础,以民间工艺为专业内容,建立实习工场,教学和实践相结合,颇有成效。为一九五八年厦门工艺美术学校的建立和厦门工艺美术生产的恢复及发展打下了基础,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经张人希介绍加入农工民主党,与顾一尘、石延陵、陈绿声、叶近勇为一个支部。陈绿声为组长,先生为副组长。
被评为厦门市教育系统先进工作者。
一九五六年丙申,三十四岁
去永春、德化。
对资改造,学校经费来源被切断,师生劳动建校奋发办学。正式建立工艺美术实习工场,开展工艺美术创作。在挖掘民族民间传统工艺的同时,研制和发展新的工艺品种,如厦门的竹编、木偶头、泥偶头、彩塑、瓷塑、木雕、漆画、刻纸、刺绣等工艺就是基此发展起来的。
邱祥锐为工艺美术班正式学生,同先生一起从事工艺制作,并向先生学画。
冬,作《待渡乌龙江》横披。
一九五七年丁酉,三十五岁
一月,出席厦门市先进教育工作者代表大会。
春夏间,整风反右运动展开,与杨夏林就学校建设与工作提意见。后杨夏林被划为右派分子。
夏,回靖江老家接妻子王秀珍、女儿张西玉、张潮回厦门。居住鼓浪屿鸡山路十号。
作《鸦鹊声叽叽,使君犹未起》图。
一九五八年戊戌,三十六岁
大跃进,学校发展迅速。
六月,鹭潮美术学校由厦门文化局收归公立,增设音舞科和戏剧科,改名厦门艺术学校。校址设在鼓浪屿安海路三十六号。
八月,经福建省人委批准,厦门工艺美术学校成立。校址于鼓浪屿汇丰(厦门艺术学校同时存在)。先生仍于工艺美术实习工场从事工艺美术教学、制作、研制工作。
鹰厦铁路通车,先生作《海堤》图为之讴歌并题诗:“春风长堤笑颜开,盼得乌龙渡海来。入闽繁华汇鹭岛,笛声悠扬震金台”。(此图参加省市美展并发表于《热风》杂志。)
一九五九年己亥,三十七岁
上半年为驻厦集团军测量部队和卫生部队制作两起军用展览模型,赴京参加建国十周年庆典展览。
五月,鹭潮美术学校建校七周年庆典,举办工艺美术展览,增进社会对工艺美术的了解和支持,扩大了学校的影响。
夏,组织制作的工艺美术品漆线雕《郑成功收复台湾》、戏剧用具《龙凤万寿灯》等作品参加国庆十周年全国工艺美术作品展。并同杨胜赴北京布置福建工艺美术展馆,周恩来总理以“福建第一”来评价这次展览的观感,毛泽东主席以“福建是有文化的”、朱德元帅以“巧夺天工”来评价福建的工艺美术展馆,受到郭沫若先生的接见。于上海遇寿崇德。取道江苏靖江接母亲孟氏和儿子张群星来厦。
十月中旬,由工艺美术实习工场调回学校担任国画、工艺造型等课程。
与杨夏林、孔继昭合作《陈三五娘》连环画,与孔继昭编绘的《郑成功收复台湾》连环画彩色条屏十六幅由福建人民出版社出版。
曾锦德、林生、卢乾向先生学画。
一九六○年庚子,三十八岁
康太路新校舍动工建设。
与顾一尘、石延陵等人赴福州为北京人民大会堂设计窗帘。与石延陵、杨夏林合作巨幅国画《厦鼓风光》悬挂于北京人民大会堂。
夏,至建溪参观。
九月十六日,经福建省委批准,正式成立厦门工艺美术学院。王耀华任书记、徐峻峰任副院长。学校进行教育改革,设置工艺雕塑科、工业美术科、商业美术科、工艺绘画科。(厦门艺术学校改为厦门歌舞团)。
一九六一年辛丑,三十九岁
春节,画《安贫乐道》图,寓意困难时期应有所作为。此图后来被作为黑画而受批判。
四月,带学生去德化实习,了解古窟址的分布情况,对德化瓷的历史、风格演变及烧成工艺等作了深入细致的考察。
夏赴古田、建溪参观水库。
顾一尘去世,与张人希、胡资中为其主持治丧事宜。
为郑成功纪念馆创作《郑成功画像》。此图载于一九六二年二月一日《郑成功收复台湾三百周年纪念特刊》。
作《四十画竹胜吃肉》等墨竹图。
中秋,作《苏东坡水调歌头词意图》。
九月,厦门工艺美术学院改为福建工艺美术专科学校。
一九六二年壬寅,四十岁
夏,备战开始,精简人员。学校下放部分教职员工。作品参加厦门市反美蒋漫画展。
七月,作《快雨送归舟》扇面。此图后来亦被诬为反动黑画而受批判。
中秋节同张人希等人于厦门政协大楼举行书画表演。
秋季,为提高厦门的美术创作水平,于厦门工人文化宫举办美术讲座。张人希主讲花鸟、曾良奎主讲人物,先生主讲山水。
是年,为发展福建的木偶剧,数度奔赴泉州、漳州,为晋江提线木偶剧团、布袋木偶剧团、漳州木偶剧团设计制作木偶。
积极筹划并主持“杨胜、曾良奎、丁朝安三人画展”于厦门及巡回漳州、泉州的展出。
林英仪画展于泉州、厦门两地展出,结识林英仪。常与张人希、罗丹、许其骏、曾良奎、李其铮、王仲谋、杨夏林聚会。
为厦门市建设局画鼓浪屿风光规划图,为华侨招待所创作国画。与杨夏林合作南普陀寺全景图。与石延陵、杨夏林为鹭江大厦合作巨幅国画厦鼓全景图。作《干部下放回家图》。
一九六三年癸卯,四十一岁
于陶瓷科从事山水画教学及上墨竹课。绘制一整套的教学范图。努力探索在旧的国画形式上用新的内容来反映时代精神。先生这时期画很多墨竹图,并匠心独具地题有短句或诗。作品有:《横扫乌云》、《任我呼啸》、《呼啸风前》、《砍去月婆娑,人道是清光更多》、《清风明月好舞剑》、《干劲冲天》、《节节向上》、《新生力量》等图。
春节,作《东南帆影迎春潮》图。
八月,福建工艺美术专科学校改为福建工艺美术学校。秋,学校搬迁至鼓浪屿康太路151号新校舍。
学习社会主义教育文件,由于先生的政历问题,由学习小组在办公楼专门针对先生开了批评会。
冬作《柿柑图》,题跋为:“柿柑绿后心自红,苦涩酸甜满腹中。摘来窗前为供品,如何枝上再迎风。六三年冬晓寒作。”唐献瑞自四川宜宾来看望先生,老同学相聚格外亲切。
一九六四年甲辰,四十二岁
于陶瓷科担任山水画课程,创作毛主席诗意图二十多幅。按:现存的作品资料有“冷眼向洋看世界,热风吹雨洒江天。一九六四年写毛主席诗句,晓寒”;“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鱼船,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一九六四年春写毛主席北戴河浪淘沙前半阙。晓寒时于厦门。”
春节,作鲁迅先生《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冷中流》诗意图。
为王祖训作《饱经风和雨,显得更精神》墨竹图。
冬,学校指令遣送母亲孟氏回原藉靖江老家。
一九六五年乙已,四十三岁
上半年被分配到校办工厂,下车间劳动。母亲去世。
一九六六年丙午,四十四岁
文化大革命开始。
七月七日,从校办工艺厂被揪回学校隔离审查,接受监督管制劳动,住“牛栏”,无休止的检查、批斗、游街,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住处亦被污为“鸡山黑店”,所作诗画及言论均被冠上黑字进行批判,所有书籍、字画等均被洗劫一空。
一九六七年丁未,四十五岁
一月三十日因身心遭受摧残而吐血。后经多次提出请示,才由校内“革命组织”同意放回家中吃住,但每天仍须准时到校接受批判和管制劳动。家庭亦遭受巨大的精神与生活压力。
七月,儿子张群星就先生政历上的中华生产事业互助会、国民党军少校军官派令、田地出租等问题,独自赴杭州浙江省人民政府、靖江老家的公社、大队、生产队,取得证明。以谋求先生政历问题的平反昭雪。
十月,于学校印刷室遭受殴打。
十一月十日,学校校长、书记贴出为先生平反的大字报。后“东方红公社”通知先生离开劳动监管场所,言给予解放。
十二月初,“红旗革委会”又勒令先生回校接受监督劳动。因先生迥避,致使其多次到家中抓人,其时先生曾至厦门军管会和文教卫平反联络站反映情况。这段时间早出晚归,经常於厦门避躲于海滨公园, ,待天黑后回家。遂决定上访北京,以求得自己政历问题的解决。
一九六八年戊申,四十六岁
一月八日就政历问题,离厦门上访北京中央文革接待室,十九日抵北京,呈上申诉书提出三个请求:“1.我在文化大革命运动前没有戴过任何帽子,要求应得到平反。2.要求对我的政治历史问题,早日给予审查定案;3.要求自己能得参加在革命运动的学习权利。”中央文革接待室的接待人员要求先生回厦门依靠当地军管会,依靠本单位组织和革命组织早日弄清自己的问题,并为此向厦门军管会开了复查介绍证明。
于北京借住后门腊库三十七号原艺专同学何凤仪家,会晤韦江帆、鹿怀宝、张幼培等人。二十八日离京,往返途经上海时住华山路919号妻妹王振冰家。因病停留上海过春节于二月上旬返抵厦门。贫病交加,冤不能伸。时厦门武斗正烈。
三月,将中央文革接待室的复查介绍信送呈厦门军管会。下旬,学校“红旗革委会”于街上刷出勒令先生滚回学校的大字报和标语,并派人至家中捉人,先生幸得逃脱。至厦门公安局、军管会、文教卫革命司令部陈述事由。避难住林生、林岑、何丙仲家。于林岑家作《剑阁图》;于何丙仲家作《风雨山居图》及《春、夏、秋、冬》四条屏。
四月五日,返回学校遭毒打。
九月,厦门革委会成立,经批准,才回到学校继续接受监管劳动。
十一月中旬,与杨夏林、孔继昭等人再次被隔离审查,反复写“认罪材料”。
是年作《柳暗花明又一村》以表达心境。
一九六九年己酉,四十七岁
恶运继续。分别于三月间、八月间、十二月间作检查交代等所谓的认罪材料数十份。
儿子张群星、张潮至永定洪山公社上迳大队志和生产队插队务农,女儿西玉至华安插队务农。
作《怀沙图》描写屈原行吟于汨罗江畔。
一九七○年庚戍,四十八岁
三月二日,一打三反运动时被拘留审查,十八日,被冠以“反动学术权威、黑画家、反动党团骨干、国民党特务”等罪名投进厦门凤屿监狱,与音乐家江吼、厦门日报社张锡 、厦门大学黄典诚同为狱友。于狱中用草纸作画,内容多以梅花、竹子为题材。
一九七一年辛亥,四十九岁
被囚於凤屿狱中。十一月,出狱回学校。
一九七二年壬子,五十岁
福建工艺美术学校被迫下马。
一九七三年癸丑,五十一岁
游厦门太平岩。
作《春雨楼头尺八箫》等图。
一九七四年甲寅,五十二岁
七月,福建工艺美术学校筹备复办。
九月,学校复办后首届学生入学。
夏,作《墨竹图》。
秋,儿子张潮由永定回厦门,于港务局当搬运工。作《石笑》。
一九七五年乙卯,五十三岁
春,与李其铮、黄亚细、叶天枝应卢乾约作游漳州,为卢乾作《龙江行》图。
林小龙、张小梵等人常至家中请教画艺。与林英仪、张人希、张锡 往来频繁,先生的许多用印均出自张人希、张锡 之手。
一九七六年丙辰,五十四岁
一月八日,周恩来总理逝世。先生同全国人民一样陷入极度悲痛之中,因之作《风雪颂》。
清明节作《马驼沙上人家》寄托思念故乡之情。
夏,作《声势飒爽之图》赠陈杰民;作《热风暖浪、海阔天空》赠张尚伟。
九月九日,毛泽东主席逝世,全国人民处于极度的忧虑与四人帮横行的笼罩下。创作《于无声处听惊雷》、《山重水复疑无路》等作品。于无声处听惊雷一图中题跋:“鲁迅先生诗、丙辰年秋晓寒写于鼓浪屿鸡山之麓”。后补题:“听风听雨曾时隔几何,已报人间伏虎,七七年元月补题画赠张晔弟补璧,晓寒并志。”
秋,同林小龙、马应瑞、黄曾恒、曾焕端、叶天枝、卢乾、林生游厦门万石岩、醉仙岩、虎溪岩。归来后作《虎溪月夜》图。“丙辰菊花盛会矣,有劳小龙、小马、小恒引路与焕端、天枝、茂乾、阿鲁诸弟同攀万石醉仙诸岩达此胜境,块垒棱层,实属壮观。晓寒来厦已二十余年,首次得游虎溪,草草写出,日后公园建成荆莽除尽,巍然景象犹待诸君共写为志。”
为作家黄吟军作《雁门诗意图》。题跋:“下有万年松,上有太古雪。只恐明月中,铁笛吹石裂。丙辰秋暑时于鼓浪屿之鸡山草堂,吟军作家爱雁门诗,晓寒为之插图希正。”
作《剑阁图》(林生收藏)、《木叶天风乱、前山战鬼狐》(张人希收藏)、《小楼话旧图》(卢乾收藏)。
十月,“四人帮”被粉碎。
一九七七年丁已,五十五岁
“四人帮”被粉碎后,先生以极大的热情展望国家的美好前景,用欢快的笔调创作了一大批不朽的佳作。
春,作《赏尽高山见流水,唱残白雪值阳春》、《解冻图》、《惊雷图》、《东海潮回月怒明》、《盼得好雨甜似油》、《柳暗花明又一村》等作品。在解冻图中,先生题诗:“坚冰打破航路通。仰东风,仗禹功。山河复苏万古雄,喜看展青葱。”
仲夏,游德化九仙山、戴云山,会门生曾锦德等人。于德化作《一番好雨喜新晴》。
秋,作《金谷笑声爽,地瓜酒也香》。
是年作《武夷印象》图,题跋:“癸已入闽一经武夷宫恍惚印象,转眼已二十有四年,晓寒并志。”
一九七八年戊午,五十六岁
春,学校首次恢复招生考试制度的新生入学,先生仍在图书馆管理书籍兼卖饭菜票。全国科技大会召开,作《惊雷图》并赋诗:“春雷一声万马奔,降龙伏虎雨倾盆。山欢海笑风云会,征帆开处涌朝暾。”并题跋:大见成效第一年早春雷动,红色电波又传来全国科技大会胜利召开佳讯,心潮逐浪,即景成之。作《浔江渔火》、《桃花江上美人多》、《春光无限》、《山花艳艳笑声多》、《迎晓图》、《大地回春图》、《高洁图》。按:大地回春图题跋:“大地春回早,东风满树花。人间传喜讯,山河映彩霞。欢呼五届人大召开,一九七八年大干快上之年,英雄花放候,晓寒于厦门。”高洁图题跋:“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七八年写陈毅元帅诗于红梅放花之候。咏欣同志清赏指正。晓寒作。”
夏,作《戴云院》、《九仙玉立图》、《九仙山气象台》、《英雄山》、《溪山一派青葱色,忙向人间输用材》等图。
秋,学校开始安排先生从事山水画的教学工作。与杨夏林、王仲谋、刘守信赴武夷山写生。此行由厦门赴福州、乘船溯闽江而上经南平抵武夷山、崇安。归途取道邵武、三明、永安、漳州返回厦门。于福州时会诸学生于潘建秋处,并即席作《闽山夜话图》。于武夷山结识陈建霖、李秀峰;于崇安会晤老学生邱允爱。归厦门后,在七九年至八零年间,先后创作了《大王峰》、《玉女峰》、《天心禅院》、《水帘洞》、《鼓山松涛》、《大藏峰》、《武夷晒布岩》、《壁立万仞》作品,尤以大王峰、武夷晒布岩为代表作。同时亦作《武夷棹歌》、《大王峰歌》、《玉女峰诗》等一批诗词。在《大王峰》一图中,先生题诗并跋:“天下一顶大帽峰,巍然又名大王峰。加之大帽大王号,磕在武夷灵秀钟。若见此峰胆应怯,更闻其名毛发松。传是太上旧丹鼎,炼出金晴坠九重。大圣神威壮霄汉,犹存遗迹照眼红。林江冒牌造飞帽,血滴中原好威风。赛过此峰千万顶,到头落得几凄虫。十年浩劫空绝代,却报人间掣毒龙。九曲流长仍可筏,丹山碧水动游踪。岩茶苦口回甘味,无限风光在险峰。来仰劈雳横空势,放笔写出金芙蓉。武夷大王峰,一名大帽峰,晓寒入闽曾经宫前匆匆而过,又念有二十五年始得一游,即景成诗,写於文化浩劫之后。
一九七九年己未,五十七岁
春,作《渭城曲》、《鼓浪烟雨》、《山歌唱遍小溪头》。作《柳暗花明又一村》赠福州王西萍。
五月二十三日福建工艺美术学校召开落实党的政策纠偏平反大会,为先生平反。
九月十七日赴上海参加轻工部组织的所属中等专业学校教学大纲(工艺美术类)编写工作会议。携带山水画课徒稿及山水画作品十余幅参加讨论。于上海逗留半个月,参观了工艺美展、上海工艺美校、上海博物馆、静安寺、豫园。其间亦赴苏州游玩紫金庵、寒山寺、留园、虎丘等名胜。于上海会国立艺专同窗好友卜忠汉;晤申石伽、应野平、许经、诏森,看望妻妹王振冰一家。
十月三日抵无锡,孟尔波、钱建华、黄介艺等人陪同游太湖、鼋头渚、锡惠公园等名胜。参观泥人研究所。中秋节(五日)于钱建华家赏月作画。
六日抵南京,参观江苏省美展、孔庙、雕刻厂及泥人厂。访庞声隆、阮恩慈、李婉。先生在日记中有“已三十余年未见”(李婉)的记述,可见其同窗之情。九日离南京抵黄山。于黄山时,由前山登山,先后宿温泉、玉屏楼、光明顶气象台、北海,历时九天,得写生稿五十八帧。归来后作《人字瀑》、《黄山图》等作品。(按:除上述作品外,先生又作《黄山积翠》、《黄山天都峰》、《三十六峰飞翠寒》等图,并作诗数首。)《人字瀑》落款:“己未之秋,晓寒自黄山归来后写。”《黄山图》题诗:“翻开墨海拨云海,万顷松涛涤和霾。满目奇峰压顶势,河山激荡震心怀。”《黄山积翠》题诗:“铺开苍翠色,写出景崔峨。且仰青云上,天风发浩歌。”
二十日离黄山抵杭州,游西湖。晤黄云山、洪世清。二十三日溯新安江抵梅城访老友寿崇德,临别作《梅城访友图》相赠,二十六日经兰溪到金华,与洪世川游双龙冰壶洞。《梅城访友图》题跋:“黄山归来未解渴,为贪一醉过富春。弟守山居藏高洁,兄坐海隅一闲身。三十余年情谊在,斑斑白发话梅城。已未新秋下黄山来新安江畔访崇德夫妇,欢聚数日,长安好梦犹在目前,灯下捉笔以志永念。晓寒。”先生回厦后改题画诗:“一九七八年于梅城寿子处:黄山归来未解渴,为思一醉过富春。新安江上寻兄弟,严子滩头会故人,君守山居藏洁癖,我于海隅当闲身。二三十年曾虚度,白发斑斑话梅城。”
儿子张群星由永定迁回厦门。
十二月三十一日当选为福建工艺美术学校工会主席。
一九八○年庚申,五十八岁
二月十六日——二十七日,《张晓寒、林英仪画展》于厦门文化馆展出。此次展出先生作品33幅,作品题材以八闽风光及古诗意为主,展品洋溢着八闽大地的乡土气息与诗情画意。三月一日至十五日,画展巡回于泉州文化馆展出。
四月三十日,被邀请为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福建省厦门市第五届委员会委员。
春,作《壁立万仞》、《水帘洞》、《鸟语娇九曲,竹树醉千峰》。与淳于晓辉认识而成知交。
夏,赴福州参加福建省工艺美术学会第一届第二次理事会。并作《鹭江烟雨花木深》、《晃岩朝晖热风畅怀》为贺。作《海上明珠》图。
九月十七日,当选为鼓浪屿区第九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
秋,画家方君璧来厦,与孔继昭等人为之接待。
一九八一年辛酉,五十九岁
春,作画及诗赠淳于晓辉。题跋:“为谢将军一片石,摩婆光泽照心
田。朝朝托案鱼涵水,夜夜凭窗鹤在天。东海月明增黛色。闽峤冬暖发青烟。唯恐开匣龙飞去,正苦新诗未着边。淳于政委赠松鹤鸣月砚励我业勤试句图成一并请正,八一年新春将临晓寒时于厦门。”为戴礼舜作《心潮逐浪》图。
三月,《福建画报》刊登马力先生撰写的“尺幅丹青鉴古今”一文,对先生的人品与画品给予高度的评价,同时登载《武夷晒布岩》、《雪景图》、《剑阁图》等作品。
黄永玉来厦,聚于鼓浪屿笔架山下杨夏林家中。
四月,《福建工艺美术》以“晓寒画选”为题,介绍先生的小传与画作。
赴福州出席福建省科学技术协会第二次代表大会。于福州晤淳于晓辉、周哲文、潘建秋、马力及省工艺美术研究所的校友。登乌山、于山并于鼓山风景区管理处小住数日写生。
五月四日赴霞浦,客黄翔处。应霞浦文化馆之请,前去讲学。十日登福鼎太姥山。宿白云古寺十余日,得画稿四十帧,并作《太姥警幻图》、《太姥素装》、《一片瓦》、《九鲤朝天》、《回望太姥顶摩霄》、《十八罗汉朝太姥》等图及题太姥警幻诗:“人往幻中去,我从幻中来。烟霞沾满袖,醉眼犹未开。”等数首。先生归来后曾作太姥半山寺纪游诗及题太姥山香山寺图、题太姥覆鼎峰电视台等诗。《太姥半山诗》:“登太姥、路迢迢。朝发秦屿口,中午抵山腰。才到国兴寺,已是命半条。十八罗汉始露首,丛林深处汗全消。素斋得一饱,清泉饮一瓢。老僧直指前程路,青云有梯慢慢跑。”《太姥香山寺图》:“青崖走白鹿,幽谷卧神牛。云涌天桥路,雄风接上头。一九八一年春登闽东太姥山,自一片瓦绕道香山寺,攀天桥直上覆鼎主峰,奇峰怪石,步虚脚底,此身如游梦中。一九八二年追记是图,晓寒写于厦门鹭江之上,又志。”并作《太姥山口》、《犀牛望月》、《九鲤朝天》等图。
五月二十二日于福鼎文化馆讲学后赴瑞安看望久别的外甥黄步扬。二十九日经温州抵雁荡山写生。先后宿响岭头、灵峰、灵岩。每日搜奇探胜数十里路,于雁荡山十三天得画稿二十二帧。(归厦后作《雁荡观瀑亭》等图)。
六月十日,取道温州,溯瓯江、龙泉溪,经青田、丽水、龙泉于十二日抵浦城。浦城乃先生一九五三年入闽所经道路,于浦城时,看望了陈文绣等人并游西岩寺。十七日经建阳、崇安抵武夷山。先后宿九曲宾馆、妙高山庄、武夷山旅游招待所。于崇安看望了邱允爱。六月武夷,暑气逼人。先生跋涉山北,登大王、天游诸峰得稿甚多,于妙高山庄遇雷雨,直爽心田。归来后作《银流直泻九曲》并题跋:“一九八一年新夏于武夷妙高山庄,盼得好雨,诸岩挂瀑,银流直泻九曲溪,的是壮观。为图又志。晓寒画于厦门。”
七月初,由崇安经邵武返厦门,结束长达七十天的游历。此行有门生林良丰随同。
夏,厦门工艺美术学会成立,被聘为顾问。
八月一日,加入中国美术家协会。
九月,《中国书画》第九期登载《戴云院》图。
十月,赴武夷山参加福建省工艺美术学会年会。
十一月十三日,应福州市国画研究会邀请,与杨夏林、张人希、林英仪、王仲谋、孔继昭在福建美术馆举办《中国画联展》。福建日报特此作了题为《鹭岛艺苑之花——厦门六画家中国画联展作品选登》的专版介绍。
是年初,为厦门大学建校六十周年庆典,同林生、卢乾合作巨幅国画厦大全景图《热风涌翠耀东南》。历时一个多月完成。
一九八二年壬戍,六十岁
元旦,应邀赴三明市举办《张哓寒画展》,于三明青少年宫讲学、作画。二十四日,刘海粟来厦,先生与张人希等人拜访刘海粟于厦门宾馆。
二月,被评为厦门市一九八一年度教育系统先进工作者。作《雨中山似醉、码头人正忙》图。
三月二十一日,出席厦门文联第五次文代会,当选厦门文联第五届委员会委员,代表美协于文代会上作发言。
三月二十四日,经南昌、九江前往武汉,参观全国工艺美术品展览会,后由武汉溯流而上,游大、小三峡、作四川写生行旅。
四月十日抵万县。至重庆访问四川美院及西南师院会晤国立艺专老同学。过成都游杜甫草堂,会晤美协、美术馆诸同行。(归厦后,先生作过杜甫草堂诗:“何处寻草堂,浣花溪上乱唧唧。黄茅换取园林美。竟成歌舞场,忘却诗人曾断肠”)。二十日抵峨眉山,于山上住十五天,山下春光烂熳,山上积雪未消,在山上几乎一半时间为管理人员作画,(作《万年寺》、《金顶积雪》等图。)
五月初游乐山,九日抵宜宾,会晤唐献瑞夫妇,并作诗作画《画斋叙旧图》、《宜宾三江口》、《峨眉夜月》赠与。其题《画斋叙旧图》:“何堪回首四十年,风雨潇潇犹昨天。故地重游相慰藉,巴山蜀水意绵绵。壬戍新夏来宜宾欣会献瑞兄嫂,欢聚之乐,借此笔岂能表达。”题宜宾三江口风光图:“峨眉山月照春江,送我宜宾入酒乡。万里来寻老兄弟,一饮能抵万千场。”十二日抵四川兴文石林,十九日经赤水河抵贵阳,于二十二日抵达广西桂林,游漓江、阳溯,月底抵广州。
六月初,由广州游汕头 石后返厦。下旬,同林良丰、林锦璋赴泉州、青阳、安海。于泉州同吴加川、张子锵、黄向荣、何士扬、陈容等人雨中登清源山拜谒弘一大师塔。晤黄达德。于安海游安平桥并为张子锵作《安平桥图》及题“楼外楼”匾额。
当选为福建省科协工艺美术学会第一届常务理事。
先生从四川回厦门后,于农工民主党厦门市委作川中见闻报告,并创作了一大批川中行旅作品,如《峨眉雪艳》、《峡江千里》、《山峡星火影动摇》、《巫山渡口》、《山城晓市雾初开》、《滩声脚底,雾里人家》、《赤水河》、《人间路有潼关险》等,于作品中每每署款川中纪游或晓寒四十年后重游蜀中、又来蜀中等款识。
中秋节前作《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图,并题跋:“廖承志同志致蒋氏书后有用鲁迅此句。八二年中秋在望,写其意兼怀台湾骨肉兄弟。张晓寒作于鹭江之上并志。”
十月三日,厦门美协成立,当选为美协主席。
十一月十一日,福建工艺美术学校三十周年校庆,作为筹委会副秘书长,积极筹划校庆的活动,主持厦门校友会的成立及厦门地区校友展品的布置。张仃、郑可、潘洁滋等人前来参加校庆活动。
是年,《福建书画家》由长城出版社出版,内载“国画家张晓寒”予以介绍。冬季,为福建工艺美术学校的建设向省二轻厅,提出许多建设性的意见。
一九八三年癸亥,六十一岁
春,应厦门南普陀寺方丈妙湛大和尚之请。作《南普陀寺全景图》。题跋:“云开五老千峰壮,水跃九龙四海平。癸亥年新春红梅放花之候,写嘉禾第一名刹于鹭江之上,晓寒。”作《延平故垒》。
一月,主持黄羲画展及黄羲国画艺术座谈会。主持赖少其书画展并撰《读赖少其同志的画》一文。
二月,沈柔坚来厦,陪同游南普陀寺。主持北京画院中国画在厦门的展览。
三月,在厦门市第八届人民代表大会上,当选为福建省第六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
四月,赴福州出席福建省第六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郑重提出《关于复办福建工艺美术学院的提案》,在提案中疾呼为振兴福建的工艺美术,当务之急必须重视教育、培养人才。
五月,作品参加贵州、福建美协联合举办的“福建中国画展览”(于贵阳科学文化堂展出)
六月,撰写《山水画构图的几个问题》一文。十三日李可染、刘凌沧二先生应福建工艺美术学校职称评定小组之请,为先生的艺术造诣作了评定。主持叶尚青画展。
七月,朱丹偕夫人来厦小住,与先生交往频繁。
八月,主持厦门市美协中青年会员山水画作品展览、郑捷克水彩画展,并亲为题签。
九月,筹划中国民主同盟漳、泉、厦盟员美术作品展览会。出席厦门文联中秋晚会,认识古琴演奏家李禹贤,并作《海上明月共潮生》一图赠之。
十月七日,离厦门取道上海,前往西安出席全国中专教材编写会议。先后参观大雁塔、秦始皇陵兵马俑、碑林、霍去病墓及茂陵、乾陵等名胜古迹。中旬,离西安经兰州,出嘉峪关抵柳泉,过戈壁滩上敦煌,于敦煌宿千佛洞,朝拜了艺术的圣地,观摹了伟大的壁画艺术。晤艺专同学段文杰。下旬,由敦煌返西安时,登西岳华山,于山上留宿四日,作速写稿数十帧。在华山时作《清音图》赠玉溪真人(题款:下华山过玉泉院访玉溪真人,听抚琴山水清音不绝于耳。癸亥初冬晓寒四十年后又来关中为 )。
十一月初离西安,返厦途中先后登中岳嵩山、少林寺,于郑州参观二·七大罢工纪念馆、郑州博物馆(晤国立四中老同学张宝才);于南昌参观八一起义纪念馆、八大山人纪念馆青云谱。
敦煌归来后,作《河西走廊所见》、《太华聚仙台》、《太华青柯坪》等图。
《中国画》发表其《武夷晒布岩》一图。
一九八四年甲子,六十二岁
一月,出席鼓浪屿区第九届人民代表大会第四次会议。厦门大学书画研究会成立,作《鼓浪观潮图》祝贺。
三月一日,带山水专修班学生廖毅林、曾连端、虞新建、林金强赴闽西、闽北写生,林良丰随行。同时应龙岩地区群艺馆的邀请,携带作品六十余幅进行讲学和画展。由厦门抵漳平,宿王犁虹处,并为其作《水暖春江好放舟》。
三日抵龙岩,参观苏家坡毛泽东旧居、古田会议会址和纪念馆、龙岩革命烈士纪念碑等及写生于龙津河两岸。
七日,“张晓寒画展”于龙岩群众艺术馆展出。之后,分别于龙岩工人文化宫、龙岩群众艺术馆举行山水画基础、山水画欣赏的专题讲座,影响巨大。
十日至二十日,随同龙岩地区省人大代表团赴福州出席福建省六届人大第二次会议。
于龙岩时宿张钟华处。分别作《登高山图》、《华山图》、《春眠不觉晓》、《霜叶红于二月花》、《竹图》、《笛声月朗》、《最难风雨故人来》等,赠龙岩工人文化宫及诸校友。
二十三日,由龙岩抵长汀。瞻仰瞿秋白纪念碑,参观长汀博物馆、文庙;并赴望江楼、卧龙山金山寺、朝斗岩写生。应长汀文化馆馆长兰世明的请求,于文化馆举办了画展及讲学。在长汀期间,先生专程前往江西瑞金,瞻仰了叶坪、沙洲坝、革命纪念馆。
二十九日抵宁化,参观三宫堂、黄慎读书处、革命纪念馆,应邀于文化馆举办山水画讲座。
四月一日抵建宁,举办画展,参观革命纪念馆、写生于樱桃岩。
四日抵泰宁,考察明代建筑群,游李家岩。应邀于文化馆举办画展及讲学。
六日,经邵武抵武夷山,于武夷山二十天,放筏九曲、登大王峰、天游峰、寻胜云窝、山北、桃源洞、虎啸岩、一线天等。或会友谈艺,或搜奇探胜,并作画赠九曲宾馆。
二十六日抵建阳。二十九日抵南平。写生于九峰山、溪源庵。
四月,《美术史论》第三期以蔡清枝撰写的文章“晓寒先生的山水画”为题,介绍了先生的人品与艺术成就,并附画家小传;同时于封二及彩页刊登了《遥望太姥顶摩霄》、《太姥卧牛寺》、《海上生明月》等作品。
五月二日由南平返厦门。为林良丰《雁石铁索桥》题诗:“龙津河上水滔滔,铁索横空锁怒蛟,五十三年春不老,漫天花雨常潇潇。”
六月,主持厦门美协选送全国第六届美展作品的评选及组织工作。
十月,全国第六届美术作品展中国画展于南京展出。因之赴南京、北京。于南京晤国立艺专同学马松芷。由南京返靖江老家看望亲朋故友。
十一月三日,出席鼓浪屿区第十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主持厦门国际机场壁画布置的规划并于十一月二十日向厦门市宣传部送呈《关于厦门国际机场候机楼壁画问题的请示报告》。
十二月,出席厦门市农工民主党第六次代表大会,当选为农工民主党厦门市委常务委员。为谭南周诗集《江上集》题诗。
年底,赵朴初先生亲自函请为《全国宗教界赞助残疾人福利事业募集书画纪念册》作画,先生作《南普陀寺》一图以应。为学生廖毅林题《枕涛书屋》横匾。是年,厦门大学筹备成立艺术教育学院,为之出谋献策,各方奔走。
一九八五年乙丑,六十三岁
一月二十日至二十六日赴平和出席福建美协二届四次理事扩大会,并特地赴南靖看望学生曾连端。
四月二十五日取道福州于五月三日赴山东济南出席中国美协第四次会员代表大会。福建代表团有丁仃(团长)、李硕卿、郑乃 、林以友、林俊龙、张自生、廖国宁和先生一行八人。五月六日,会议于南郊宾馆召开,刘开渠主持会议,吴作人致开幕词,华君武作了题为《团结奋发,开创美术事业的新局面》的工作报告。十一日,会议闭幕。
经厦门市鼓浪屿区第十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三次会议决定,被聘请为鼓浪屿区人大常委会城市建设委员会委员。
六月,与吴伟程赴北京李可染先生处请可染先生为厦门日报题刊头字。访中国美协,会晤华君武、黄永玉。应聘为龙岩市职工心源画社顾问。
七月二十一日至二十五日赴光泽出席福建美协第三次会员代表大会,
再次当选为常务理事。主持《厦门、深圳特区美术联展》。
九月十日,被厦门市政府授予荣誉教师称号。
十月,赴福州出席福建省第六届人民代表大会第四次会议。主持《叶尚青画展》。
十一月,为旅外华侨淑潘绘制鼓浪屿风景册页十幅。绘有《市声到海迷江雾,花气涨天成彩云》、《古避暑洞》、《笔架山》、《热风暖浪、海阔天空》、《海色晴看雨、江声夜听潮》、《晃岩朝晖》、《英雄山下唱渔歌》、《廿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鼓浪洞天、鹭江第一》。
十二月,赴龙岩矿区讲学、写生。
是年,先生屡次赴漳平大理石厂,主持厦门国际机场壁画装饰的制作。多次上书福建省人大、省纪检及有关部门陈述办校办学见解及反映问题。
一九八六年丙寅,六十四岁
一月二十日,福建教育画院于福州成立,被聘请为画师。中旬,因胃穿孔住进鼓浪屿第二医院,开刀后经检查为胃癌晚期。厦门市有关领导及好友、学生极为关注,有关医务专家会诊并制定积极治疗措施。
四月,参加厦门市美学会第三届年会暨厦门十大名景研讨会。
八月,因放射治疗住进厦门第一医院,于医院病房中仍带病作画,绘有《晓来谁使枫林醉》、《虎啸龙吟月正明》等作品。为林良丰、吴建生、尤希明国画展题签《三人国画展》。
十一月,出席音乐家江吼先生七十寿辰茶话会,作画为贺。并题诗:“人生七十古来稀,华发琳琅花满溪。潇洒风前独玉立,尚堪打鼓作人梯。”
十二月二日,厦门画院成立,被聘为画师。
中旬,再度赴龙岩矿区讲学。
厦门市花、市树、市鸟定名,作《万紫千红白鹭飞》并赋诗:“万紫千红三角梅,凤凰花开迎朝晖。风光独数东南好,玉鹭临风正起飞。”
冬,应南普陀寺方丈妙湛大和尚之请,作《鼓浪洞天鹭江第一》赠新加坡佛教总会。
一九八七年丁卯,六十五岁
作《吴门六月犹寒,雨在江南何处》。
二月,正式退休。
三月,应厦门老年大学的邀请,至该校担任国画班的山水画课程。作教学用示范图数十幅。为南平唐善忠作册页并题诗:“家居剑浦源头,枕得三溪细流。常共扁舟一叶,心随天地沙鸥。”题签“枕流书屋集锦,丁卯春晓寒题”。
四月五日带病参加厦门市团市委举行的“百尺素绢悼先烈”书画活动,并现场挥毫作画。
五月,工人画家《陈伟堂画展》于厦门工人文化宫展出,先生亲自为其题签并主持开幕式。
五月三十一日,在厦门中山公园为《张仲则画展》主持开幕式。
六月,为门生林良丰赴南平画展题签。《青年博览》封底刊登“张云松国画作品选登”作品三幅并由晨力撰文介绍。
八月,在先生和郭秀治的主持与努力下,《厦门书画》由鹭江出版社出版,荟萃了厦门书画界近年来所呈现的优秀作品。
九月二十七日,被聘为厦门残疾人福利基金会残疾人艺术协会艺术顾问,并为协会成立作画祝贺。为王仲谋赴三明画展撰写前言。
十月,带病参加厦门青少年美育中心成立典礼。
十一月八日,因病情恶化,再度住进鼓浪屿第二医院接受治疗。
先生住院后,南普陀方丈妙湛大和尚特请中修老法师由本如法师陪同,每日至医院为先生针炙、按摩。女儿张西玉、外甥黄步扬夫妇亦专程由香港、瑞安来厦探视病情。厦门市党政领导及有关人士亦多次前往医院探视。
十二月三十日,由厦门第二医院郭再生主任医师主刀,为先生做晚期胃癌残胃空肠粘连梗阻分离手术。手术前后,作“刀山火海饱经过,剖腹开胸老运通。尚盼人间留两日,余丝吐尽始轻松。”及“一晃人间也过来,堪回首处欣开怀。数悲换骨胎难换,适喜涤胸腹也开。手脚尚沉还支撑,头颅尚不算痴呆。容我闭门闲作画,此生素愿也了哉”等诗词。
一九八八年戊辰,六十六岁
元月中旬(农历十二月初四)于第二医院病房做六十六寿辰,先生亲属及诸位门生参加。作感怀诗:“我爱生辰自作庆,知心几个一痛饮。惭愧父母遗此身,永保天真守本性。”题旧画赠叶君伟、郭再生医师;重题《桃花江上美人多》一图赠林良丰。
二十一日,作《病中忆故地》诗:“我本雁塔一沙弥,混迹人间几十年。地狱无门钻不进,青云有路懒朝天。朝朝海上拾贝壳,夜夜潮音扣心弦。为托归鸿西北去,慈恩寺上多盘旋。”
二月十六日,除夕夜,作《除夕良丰送来梅花作伴》诗:“一岁将除一岁增,病房久卧一闲身。医院也得山林趣,插上梅花便过年。”在病房中,先生不教一日闲过。除研读大量书籍外,亦审定林良丰抄录整理的《晓寒诗词》,同时作诗十几首。如:《病中望窗外鸿雁又过》:“云外天高雁引地、平沙万里余霞飞。如今自笑毛尽脱,犹恋寒塘旧石矶。”《重题安贫乐道》:“安贫乐道谈何易,岁月峥嵘直到今。留得劫灰照肝胆,依然乐道更安贫。”《补九仙山歌》:“七仙山、八仙山、九仙山,三山本属姐妹三。武夷阿姥携入闽,三山扶育戴云间。戴云飘渺作罗裳,戴云舒展护春寒。几番风霜拨苦竹,一片冰雪吐建兰。姐妹长成却分手,各领山头自结庵。七仙北游依雁荡,八仙过海去台湾。丢下九仙在深谷,孤峰突兀守家园。姐妹往来常聚会,三山鼎足系东南。一自海峡风波起,从此戴云聚会难。九仙山顶天尺五,朝朝东望魂梦牵。名山古寺余佳话,镜台寂寞已多年。兜率犹存仙履迹,海眼直通姐妹潭。姐妹潭映阿里山,八仙照影应孤单。神州已迥春消息,茫茫海峡岂无边。闽越阿里遥相望,东海潮回情谊牵。七仙隔山苦问讯,八仙隔水几时还?阿里山、雁荡山、武夷山,唐山气脉根缠绵。风景独数东南好,宝光高照九仙山。盼得长桥架海上,戴云飞舞彩虹鲜。唐山美景从头唱,好迎姐妹归团圆。金瓯无缺更壮观,武夷阿姥笑开颜。”
二月二十四日,在病情稍有好转的情况下,坚持出院。先生回住家中后,依然关心着福建工艺美术学校的各方面建设、厦门美协的换届筹备工作,并为厦门老年大学的学员修改山水画作业。这期间,先生每日聆听佛教音乐及柴可夫斯基的钢琴曲,阅读金刚经及八指头陀、陆放翁诗集,亦作画及课徒稿十数帧。
四月中旬,病情开始恶化,依然在病床上为前来求教的学生指导、讲评画作。下旬,为老年大学李冰修改《晴江塔影》、《千年古刹南普陀》图。
作《风雨山居图》及《粗笔武夷山水》。此为先生最后画作。
三十日,为友人题写“青绿居”匾额。
五月二日,病情急剧恶化。
三日晨,住进厦门第二医院外科,此时先生已无法言语。
四日,处弥留状态。下午五时三十五分,先生停止了呼吸,走完了生命的坎坷历程。中国画坛上的一颗星殒落了,时风雨飘摇,为先生的去世而哀泣。
七日下午三时三十分,遗体于厦门殡仪馆火化。遗骨先后奉安于厦门南普陀寺善信墓塔、鼓浪屿西麓、厦门天马山中华永久墓园。
先生去逝后,中国美协等数十个单位发来了唁电、唁函并送了花圈;数百位先生生前好友,各地学生送了花圈并参加了追悼会,对先生的去世寄以深切的哀掉。
五月十七日,厦门日报以《正直、勤奋、朴实的艺术家——张晓寒先生》为题,刊登了吴伟程先生撰写的纪念文章,再次表达了社会各界对先生的崇敬与哀悼之情。
年底厦门电视台拍摄了由林良丰、朱子辉撰稿的《笔系八闽山水》专题片,介绍先生的绘画艺术,并先后于厦门电视台、福建电视台播出。
一九八九年一月,《艺术·生活》杂志刊登林良丰撰写的《悼念著名国画家张晓寒先生》一文。
三月,《厦门中国画选·美术作品23》由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介绍了先生的画作。
四月二十五日,《著名国画家张晓寒先生遗作展览》由福建省人民代表大会书画室、福建省美术家协会、厦门美术家协会、厦门书画院、福建工艺美术学校、福州东方书画社联合主办,于厦门工人文化宫隆重展出。同日举行《张晓寒先生学术研讨会》,印制《著名国画家张晓寒先生逝世周年纪念刊》选登了杨夏林、寿崇德、张人希、高怀、林英仪、陈祖宪、谭南周、黄曾恒、张力、林良丰撰写的纪念文章及诗词。《厦门日报》刊登林生撰写的纪念文章《丹青难写是精神》。五月十五日,画展于福州,福建省美术馆展出。福建电视台、厦门电视台、厦门广播电台、福建日报、厦门日报、福州晚报、厦门广播电视报、厦门特区工人报为此次画展作了报道。
十月,《张晓寒画集》由厦门老年大学、厦门美协印行。
一九九五年七月,《张晓寒画集》(精装版)由福建美术出版社出版。
一九九八年五月四日,厦门市张晓寒美术研究会成立,同日举行《纪念张晓寒先生逝世十周年美术作品展》。《张晓寒诗文集》由厦门市张晓寒美术研究会印行。
二○○三年六月二十七日,由厦门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厦门市美术家协会、厦门市张晓寒美术研究会共同主办的《纪念著名画家张晓寒先生诞辰八十周年美术作品邀请展》于厦门市艺术展览馆举行。
二○○三年八月,由中国集邮总公司印制的《纪念画家张晓寒先生诞辰八十周年》个性化邮票面世发行。
二○○七年五月,张晓寒艺术馆设立于厦门美术馆内。
(撰文:林良丰)